十八

内殿，飞升之桥

(资料图)

莫达奇与科莱尔的剑再次相交，火花和闪电从剑刃从触碰中升起。旋转的钢铁与闪电，锋利的刃口和模糊的运动，这是一场完全致命的战斗。智库的思想，曾经他最可靠的武器，正在摇摇欲坠。黄金王座上传来的死亡的哭喊声震耳欲聋。他清楚他会输，清楚他会死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堕落同类的剑刃上。

科莱尔将莫达奇的剑向下锤击。黑暗天使的智库反斥了推力，但很勉强，他正从桥上后退。在他们周围和上方，悬崖峭壁之间传来的枪声。我的兄弟能感觉到这场战斗即将结束。黑暗天使的弱点是意料之中的，但这不是杀死战士的原因。那是个谬论。在切割和插入，握持的切换和利刃的低语中，有数百个细微的差别，即使是星际战士也察觉不到。它们是生存模式所造就的差异，是刀剑所造就的生存时间。很细微，微不足道，但是后代的积累足以改变生命的天平。

“你们这些虚假的的莱昂之子！”莫达奇咆哮着。科莱尔再次攻击，先是猛烈，然后迅捷，节奏的转换如同呼吸一般。莫达奇手中的动力剑移动并迎接攻 击，他的意志在包裹在剑刃上像肌肉一样驱动着它。莫达奇能清楚地听到死者的嚎叫，几乎能听到他们尖叫的单词。

“也许他们在呼唤我…”他想。

“你背叛了你的兄弟们，”科莱尔说。

一击，两击，三击，每一击都将莫达奇逼退。他试图反击，但科莱尔有他的尺度，把他的剑砍得很低。闪电般的钢铁刺入了莫达奇的左大腿。当他单膝跪地时，陶粒碎片和燃烧的血滴四处散落。

“莫达奇 !”这喊声来自纳里尔，军士跑向他的身边。

但科莱尔挥剑的速度比他更快。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。 尖头朝下 ，处刑者的一击。莫达奇抬头看着科莱尔的死亡之眼，他感受到凶手的怜悯。

“科莱尔。”

这是莫达奇从凶手眼中看到的名字。这足以使剑刃的挥下停止片刻。在这一瞬间，莫达奇将他自己的剑刺了出来。缠绕在剑上灵能之火将陶粒从科莱尔的肋骨上剥离，钢铁刺进了我兄弟的胸膛，锋利的剑刃贯穿肺部和心脏。

科莱尔倒吸了一口血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挂在了刀刃上。他还举着自己的武器。随后莫达奇用剑传达他的意志。灵能之火撕裂科莱尔肉体炸成灰烬，盔甲碎裂。

莫达奇从死地里爬起来，盯着峡谷的壁。他在头盔里咬着牙。他是一个克制的灵魂，但在这一刻，他感到愤怒。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——也许是荣誉。他看到了峡谷壁上我最后几个兄弟向桥上射击的的地方。他举起剑，剑尖燃烧着他内心的愤怒和羞愧。火焰在空中跳跃，白热。石头闪光变成渣。心灵之火的光束扩展，沿着建筑物的正面切开。融化的石头和过热的气体翻滚而出。在那光芒中有许多尸体。我堕落的兄弟们，他们基因锻造的肉体不够敏捷，他们的盔甲也无法抵挡死亡的火焰。他们或憎恶我，或惧怕我，或愚昧地跟从我。我不会为他们哀悼。但我会为他们报仇的。

火线消失了。莫达奇瑟瑟发抖，汗水从盔甲内的皮肉中流出。他头上的疼痛几乎使他失明。他摘下头盔。只有他能听到的尖叫声在他沉默的头骨中是如此响亮。

“智库兄弟 ?”纳瑞尔站在莫达奇身边，举着枪寻找目标。他独自一人从这次注定失败的任务中幸存下来。纳瑞尔是个好战士，忠诚，强壮，信守誓言。他对着科莱尔的遗体摇头：“是他吗？是塞弗吗？”

莫达奇正努力摆脱双手的颤抖，眼睛眨着，黑色的斑点在他的视线上滚动。纳瑞尔很警觉，眼睛盯着周围，时刻准备着。

“我……”莫达奇喘着气说：“纳瑞尔…我们必须……”

“兄弟？”纳瑞尔瞥了一眼莫达奇。一个快速的一瞥，短短的一瞬，他的目光从周围的世界转移到了智库身上。

纳瑞尔的头盔和头部在一道闪光中被炸成烟雾和灰烬。他的身体倒在地上。

我走到桥上，手里拿着手枪，双手放在身体两侧。我的等离子手枪正散发出热气。

莫达奇直起了腰，看到我的时候，他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。

“是你……”他喘着气说。尽管我们从未见过面，但他知道那是我。

我停了下来，与他相隔十二步。在某个地方，守卫宫殿内部的力量正在向我们涌来。很快就会有禁军，骑士和辅助军会蜂拥过这座桥。但是他们还没有来。此刻，莫达奇凝聚着他的力量而我静静地等待着。

“问吧。”最后我开口说：“你想知道，所以问吧。”

莫达奇摇了摇头，但他确实想知道真相。

“你为什么到这儿来?”他问。

“因为总得有人这么做。”

“你将死在这，堕落者。虽然只有我一个人，但足够了。”他说：“你们屠杀了我的兄弟。”他真的很生气。“你——”

“这不是你现在该说的。”我的话刺穿了他。指责和锻炼取代了愤怒。

“屈服。”他说：“请求宽恕，你就会得到赦免。”

“对……”我慢慢地点了点头：“就是这样。”风填满了接下来的瞬间。

“等你准备好，兄弟。”

风在呼吸……这里很美。在这一瞬间，一切都平衡了。未来的意义，过去的意义：一切都在这弥漫着烟味和——

火光一闪。两颗爆弹在飞行时的火焰亲吻着空气……

闪电。臭氧的臭味…

轰鸣…

我的射击没有到达它们的目标。在他们穿过我们之间一半距离的时候，莫达奇用闪电般的链子把我束缚住了。

“你不会再回到地牢里等着你的枷锁中了。”莫达奇说:“你将在这里被烧死，就在你背弃的王座面前。”

“你……不是……”我吃力地问：“…想知道真相吗？”

“你就是一条毒蛇。”

“翻看我的思想吧，真相就在那里，这是我的忏悔。”

他应该更清醒一些，不是吗？你不应该去要求真相，因为如果真相真的存在，它只会给你带来悲伤。莫达奇，就像我们父亲所有的新生之子一样，情不自禁地想寻求他应该拒绝的东西。

“展示给我。”他说。

而且……

现在你和我在一起。我已经告诉你，指示你真理。

我站了起来，挣脱了束缚我的闪电锁链，接近，枪响。没有什么能阻止我。你没有做这件事的意志。它在这里倾听。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。

我在这里。一个最后的陌生人，一个故事的结尾。

你不应该看，不应该想知道真相。它最终害死了你。想知道什么是不该知道的，这让你的剑冻结在你的手中，而你的大脑在滚动着我告诉你的一切。在这最后的几秒钟里，你会怀疑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。你会想，如果这不是我的故事，也不是你的故事，这是谁的故事。我不能让你摆脱这个负担。

你看，每个人都想知道真相……

但你应该询问的是秘密。

我放下枪。星语官莫达奇的尸体躺在我脚下。鲜血在桥上的石头上蔓延。我抬头看，裂缝两边墙壁上的伤口还在滴落着灰烬和碎片。更多的死者或躺在瓦砾堆中，或沉入黑暗的深渊。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。一阵虚假的风吹动了挂在我盔甲上的长袍。当我收起手枪时，挂在我背后的大剑随之运动。

我转向桥的远端。

“你不能再往前了。”赫卡隆说。黑暗牢房的守望者站在桥的尽头。他的卫士长矛竖在手里，盔甲碎裂，布满了血迹，脸上满是凝固的伤口。但他一动不动，泰然自若，像一个破碎的黄金哨兵。我看着禁军，我们的目光相接。

“我知道你会在这儿。”我说。

“你不可能知道。”他回答。

“像你这样的人必须在这里。”

赫卡隆微微点了点头。“所以我在这儿。”

我摇了摇头说：“为了来到这里，我付出了一切。”我能听出我声音里的疲倦。

“是的。”赫卡隆说：“但我有一个必须履行的职责。你不能通过。”

“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。”

我一动不动，不是准备好了，而是在思考。我在想我是否应该杀了希卡隆。他想知道我能不能。

“我知道你要去哪里。”赫卡隆说：“也许还知道原因。”

“你不可能知道。”我说。

“曾经你问过我是否想知道一个秘密，现在我告诉你，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，你必须听。”

“我必须从这过去。”我说：“你注定会阻止我。只有一个会活下来，这才是唯一的答案。什么言语能改变一切呢？”

“还没有。”赫卡隆说。

我眨了眨眼。赫卡隆没有移动，而是等待着他的心跳在寂静中流逝。

“这是遗言吗?”

希卡隆歪了歪脑袋：“选择权在你，听从我的话，离开这里，或者继续。”

“你是狱卒，也是禁军，你不能放我走。”

“我有我的责任，我最重要的是为一件事服务。”

我慢慢点了点头，然后，我必须承受的重担压在我身上，我低下了头。

“还没有……”我反复对自己说。

我的重心向前移动一步。赫卡隆握着他的矛。

然后我转身沿着桥开始往回走。我走了五步后停了下来，转了半圈，袍子的兜帽在我脸上投下了一道阴影。

“离开这里真的很困难。”我说。

“我相信你会找到一条路的。”赫卡隆说：“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。”

“下一步又会是什么。”

我停顿了一下，然后继续往前走，那把巨大的剑悬在我的背上。赫卡隆一直看着我，直到我消失在桥另一边的阴影里。他感到一阵寒意慢慢向他袭来。现在，被拖延了很久的死亡在血液和肌肉中流动。他的肌肉开始收缩。他的视线慢慢模糊了。在他的盔甲里，几小时前杀死他的伤口随着他最后的心跳流出了最后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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